中产阶层和中产阶级只是一字之差,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。对于中产阶层来说,是一个纯粹的收入概念,属于经济学和社会学的研究范畴。但对于中产阶级来说,必然会牵扯政治地位的问题,而且远远不止于此,与经济、与文化、与知识、与能力、与消费、与职业等均有关。笔者属于最早提出中产阶级问题研究的人,数年前当时是因为新闻报道的原因,特地经过商量才将中产阶级问题,写成中产阶层问题的。没想到此后一发不可收,经过网络的传播,中产阶级研究居然变成了中产阶层研究。
从目前我国的中产阶级研究来看,存在着诸多问题,以偏盖全,夸张以对是最为常见的问题。
以评价标准来看,南京大学社会学系搞的《中国中产阶层调查》就认为,经济上月收入5000元的就属于中产阶级,而且中国中产阶层已经占到总人口的11.9%;比较离谱的是国家统计局,他们认为,理想的界定标准是家庭年收入6万元至50万元,到2020年,中国中等收入群体的规模将扩大到总人口的45%;而社科院则认为,现代中产阶层占到总人口的4.1%。我们可以发现,这些评价标准之间简直可以用相差万里来形容,而评价标准尚且如此,最终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一项科学的研究,总是首先要对评价标准进行谨慎的界定。事实上,评价标准本身就是一项极有意义的专题研究。我们现在对中产阶级问题的研究,显然是匆匆忙忙的上马,评价标准中的主观臆断多与缺乏科学前期研究的基础,只能导致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。比如,按照有的研究成果来看,中国现在中产阶级人口的高限已经达到有2亿多人。这样的成果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,因为换句话说,几乎就是中国的全部城市人口已经是中产阶级了。有人对此用讲故事的口吻讥讽道:古时候一位穷秀才,家里败落得三天两头揭不开锅,但就是没饭吃的时候,家门口还要挂着块猪皮,每次出门都忘不了用猪皮擦擦嘴,弄得油晃晃的,以示自己顿顿美味佳肴。
实际上,中产阶级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和社会阶层,对于中产阶级问题的研究必须利用经济学说、社会学说、文化学说以及政治学说,从多元角度入手才能逐渐搞清楚的问题。在这样的研究中,调查问卷的研究方法是非常粗浅的方法,只能起到辅助手段,成果也仅仅是参考性的,远远无法搞清楚我国中产阶级的全貌。大家可以想一想,仅仅是一个贫困阶层的生存和发展问题,从经济学的鼻祖到马恩列斯毛,有多少人,用了多长的时间,做出了何种程度的努力,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,但这个问题到现在搞清楚了吗?
科学讲求实事求是,我国中产阶级的存在是客观现实,用教条主义的阶级论来简单处理,无助于我们寻求新时期的发展之路。对于中产阶级,绝大多数理性客观的人都可以在现实中,看到并且感受到他们的存在,但我们的政策,我们的体系,我们的未来策略,长期以来又忽略了他们的存在。这样发展下去,只能使得政策以及国家的治理,夹在两个极端之中,受制于两个极端,政策的回旋余地和空间显得很小。
现实中,国内外有人经常指责中国的政策很偏激,实际上没法不偏激,因为政策的着眼点,不是这端就是那端,偏激是自然的;不偏激,反倒奇怪了。所以,现实要求中国有必要谨慎的处理好中产阶级的问题,首先是正视他们的存在,其次是研究他们的需求和可能的变化趋势,为国为民所用。从这点出发,国内目前对于中产阶级问题的研究,显然差距太大了,无法承担得起社会进步的责任。